所谓「不定式短语」，指的是不定式（infinitive）​加原形动词而构成的短语，就是 to + V 的构造。

不定式和语气助动词

不定式和语气助动词具有诸多共同点：后面都要接原形动词、都具有不确定语气，而且还可以互相改写──所有的主要语气助动词都可以改写成不定式，如下：

• must → have to

• should → ought to

• will/would → be going to/be willing to

• can/could → be able to

• may/might → be likely to/be allowed to

基于以上观察，笔者主张：不定式就是语气助动词简化的结果。亦即，将语气助动词改写为 to，就可以把限定动词短语（语气助动词 + 原形动词）改为非限定（to + V），也就是把动词短语转变为其他词类使用。

像现在分词、过去分词、动名词一样，不定式短语也是传统语法所谓「动状词」的一种，或称非限定动词。如果不定式短语的构造简单（例如只有 to + V），可以直接视为动词短语（语气助动词+ 原形动词）的词类变化看待：把语气助动词变成表示不定式的 to，那么原本的动词短语就转变成不定式短语，可以当作名词、形容词、或者副词使用。如果不定式短语的构造复杂（例如其中包含宾语、补语、修饰语等等），那么视为简化从句看待会比较清楚。

简单的不定式短语与较复杂的简化从句

请比较下面两个例句：

1. I want to go. S V O（我想要去。）

   句中的 to go 这个不定式短语当作动词 want 的宾语使用，所以是名词的性质。可以直接视 to go 为动词短语 will go 的词类变化：把限定动词 will go 改为 to go，就可以当名词使用。

2. His girl friend asked him to buy her a diamond ring as soon as possible. S V O C（他女朋友要他尽快买个钻戒给她。）

   句中的 to buy her a diamond ring as soon as possible 也是不定式短语，当宾语补足语使用，也就是属于形容词的性质、修饰宾语 him。不过这个不定式短语构造比较复杂，可以连同前面的 him 还原为名词从句看待，如下：

   • His girl friend asked that he should buy her a diamond ring as soon as possible. S V O

     从属连词 that 引导的是个名词从句，当作主要从句动词 asked 的宾语使用。将这个名词从句的主语 he 拿出来当宾语、限定动词 should buy 简化为不定式短语 to buy，后面整个部分一并转变为不定式短语当作主语补足语，结果就是前面例 2 那个句子。

简化从句的变化比较复杂，本书留待后面的章节处理。目前先将不定式短语视为短语看待，也就是把动词短语中的语气助动词变成表示不定式的 to，产生出来的不定式短语就可以当作名词短语、形容词短语、副词短语使用。

名词短语

不定式短语当作名词短语，可以作为主语、宾语、名词补语等等，分别举例如下：

• To be accurate is very important. S V C（准确是非常重要的。）

• It is very important to be accurate.（准确是非常重要的。）

  不定式短语 to be accurate 当名词使用、作为主语，可以视为 should be accurate 或者 must be accurate 的简化看待：把限定动词 should be 或 must be 改写成 to be，整个短语的词类就转变为不定式短语，可以当主语使用。不定式短语当主语时，如果嫌主语太长，可以选择先用虚字 it 暂代主语位置、把不定式短语向后挪，这样句子会比较清楚。

• The manager decided to carry out the plan. S V O（经理决定要执行这项计划。）

  不定式短语 to carry out the plan 当名词使用、作为动词 decided 的宾语，可以视为 would carry out the plan 的减看待：把助动词 would 改写为不定式，整个短语就转变为不定式短语、可以当名词使用，作为宾语。

• The best strategy is to stay put. S V C（最佳策略就是按兵不动。）

  不定式短语 to stay put 当名词使用、作为主语补足语，可以视为 should stay put 的简化看待：把助动词 should 改为表示不定式的 to，原来的动词短语 should stay put 词类就转变为不定式、变成当名词使用。

形容词短语

不定式短语当作形容词短语，可以直接放在名词后面用来修饰名词、也可以当主语补足语或宾语补足语，如下：

• Tonight I have some important work to do. S V O 形容词（今天晚上我有一些重要工作必须做。）

  不定式短语 to do 视为动词短语 must do 的简化看待：把语气助动词 must 改写为 to，整个就转变为不定式短语，可以当形容词使用，修饰前面的名词短语 some important work。

• You are to report to the General immediately. S V C（你要立刻向将军报到。）

  不定式短语 to report to the General 视为 must report to the General 的简化：把语气助动词 must 改写为 to，整个就转变为不定式短语、当形容词使用，作为主语 you 的补语。

• Jane wanted her boyfriend to leave her alone. S V O C（Jane 叫她男朋友不要来烦她。）

  不定式短语 to leave her alone 视为 should leave her alone 的简化：把语气助动词 should 改写为 to，整个短语转变为不定式短语、当形容词使用，放在宾语 her boyfriend 后面当宾语补足语。

副词短语

不定式短语当作副词短语，可以用来修饰动词、形容词、副词，如下：

• The agent called the movie star to tell her about the new movie. S V O 副词（经纪人打电话给这位电影明星，告诉她这部新片的消息。）

  不定式短语 to tell her about the new movie 视为 could tell her about the new movie 的简化：把语气助动词 could 改写为 to，整个短语就转变为不定式短语，可以当副词使用，修饰动词 called 的目的。

• Your question is easy to answer. S V C 副词（你的问题很容易回答。）

  不定式短语 to answer 视为动词短语 can answer 的简化：语气助动词 can 改写为 to，动词短语就转变为不定式短语、当副词使用，修饰形容词 easy。

• The boy is old enough to look after himself now. S V C 副词（这个小孩够大、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。）

  不定式短语 to look after himself 来自 can look after himself 的简化：把助动词 can 改写为 to，整个短语就变成不定式短语、当副词使用，修饰前面的程度副词 enough（enough 这个副词修饰的对像是形容词 old）。

不定式的判断

不定式（infinitive）​这个名称很有意义。首先，不定式短语的词类「不定」，也就是当名词、形容词、副词使用都可以。其次，它的语气「不定」，也就是它属于表达「不确定」意味的「条件语气」。这种不确定语气和语气助动词的不确定语气完全相同，因为不定式短语其实就是包含语气助动词的动词短语的简化结果。

研判句子中是否该使用不定式，也要从这个角度来判断：凡是该使用不定式的地方，都属于「不确定」的「条件语气」，而且都可以还原成某一个语气助动词来作合理的诠释。

一般语法书中会列出规则，说在 the first、the last、the only… 的后面要接不定式。例如：

• Charles Lindberg was the first man to fly solo across the Atlantic.（查尔斯·林德伯格是第一个独自飞越大西洋的人。）

  在名词短语 the first man 后面要用不定式短语 to fly 当形容词来修饰它，是因为这个 to fly 是动词短语 could fly 的简化：表示他是第一个「能够」成功办到的人，在他以前的人都不能。再看一个例子：

• Admitting your mistake openly is the only way to solve the problem.（公开承认错误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）

  在名词短语 the only way 后面要用不定式短语 to solve… 当形容词来修饰它，是因为这个不定式短语是动词短语 can solve… 的简化：表示只有这个办法「能够」解决问题，别的办法都不能。

另外，一般语法书也整理出来说在 easy、simple、likely、possible 等形容词后面要接不定式，例如：

• Mistakes are likely to happen in the final stages.（错误很可能会发生在最后阶段。）

  在形容词 likely 后面要用不定式短语 to happen 当副词来修饰它，因为这个不定式短语是动词短语 will happen 的简化：表示错误在这个时候可能「会」发生。

• It is possible to correct all the mistakes before the final deadline. S V C 不定式短语（名词）（在最后期限之前改正所有的错误是可能的）

  主要从句的主语 it 是个虚字，代表的就是后面的不定式短语 to correct…。形容词 possible 是主语补足语，修饰假主语 it，其实也就是修饰真正的主语 to correct…。在 possible 后面要配合使用不定式短语 to correct…，是因为 possible 表示「有可能」，后面应该配合「可以矫正」，而动词短语 can correct… 简化为不定式短语就是 to correct…。

不定式短语与动名词的比较

不定式短语可以当名词使用，而动名词则一定是名词。在写作时，如果碰到该使用名词的位置，往往就要选择是使用不定式短语还是使用动名词。尤其是在及物动词后面的宾语位置，该用哪一个，往往不容易判断。一般语法书处理这个问题的做法是列出四张表：某些动词后面只能用动名词、某些动词后面只能用不定式、某些动词后面用动词名和不定式皆可（意思相同）、还有某些动词后面用动名词与用不定式的意思不同。

这四张表格一方面难以罗列周全、一方面总是会有例外。而且这些表格又不容易背得起来。比较高明的做法是完全不要背，只要认清楚不定式与动名词的特性，然后一一研判。

不定式与动名词皆可

在某些动词后面，用不定式或者动名词当宾语皆可，意义差不多。例如：

• The men began playing(or to play) bridge. S V O（男人开始打桥牌。）

  在及物动词 begin 后面的宾语位置，如果放的是动名词 playing bridge，意思是把「打桥牌」当成「一件事情」看待。如同 begin the party「开始宴会」或 begin the game「开始比赛」一样。如果采用不定式短语 to play bridge，那是动词短语 will play bridge 的简化：开始「要去」做某事，相当于 be going to 的语气。

• I like traveling(or to travel) to different places. S V O（我喜欢到不同的地方去旅行。）

  在及物动词 like 后面的宾语位置，如果选择用动名词 traveling，那是把「旅行」当成「一件事情」看待，有如 I like music「喜欢音乐」或 I like ice cream「喜欢冰淇淋」。如果选择用不定式短语 to travel，那是动词短语 will tr​​avel 或 can travel 的简化，表示希望「去」旅行或希望「能够」旅行，带有 be going to 或 be able to 的语气。

只能用不定式

在某些动词后面，如果要用动状词当宾语的话只能用不定式、不能用动名词。例如：

• I would like to take the afternoon off. S V O（我下午想请假。）

  动词 would like 的意思是「想要」，这种说法强烈暗示「将要」（will 或 be going to），所以它后面的宾语位置应该采用不定式而不适合采用动名词。当然，这并不表示不能使用普通名词。例如也可以这样说：Would you like a drink?「想不想要来一杯？」，直接用名词短语 a drink 当 would like 的宾语。

• The workers agreed to work overtime. S V O（工人同意加班。）

  及物动词 agree「同意」强烈暗示「可以」（could）或「愿意」（would），所以后面应该用不定式短语当宾语。

只能用动名词

在第十三章处理过动名词，在此只举一个例子：

• The speaker finished talking at last. S V O（演讲人终于讲完了。）

  在及物动词 finish 后面的宾语位置，放的应该是那件「被结束」的事情。这个上下文并没有任何不确定语气、也不能还原成某一个语气助动词，因此不能使用不定式短语。动名词 talking 代表的就是「一件事情」，而且是一件「持续一段时间」的事情。

不定式与动名词皆可，但意思不同

像 remember、forget 这些及物动词后面，接不定式短语与接动名词当宾语皆可，但意思不同。这个情况比较复杂，要用简化从句的观念才比较容易理解。

• Please remember to bring this book to class next week. V O（下周请记得带这本书来上课。）

  这个句子可以还原为复杂句如下：

• Please remember that you must bring this book to class next week. V O（名词从句）

  主要从句是命令句语气，省略掉主语 you。动词 remember 是及物动词，后面用 that 引导的那个名词从句当宾语。这句话是在交代对方下周「务必」要记得带书，所以名词从句中的动词属于不确定的条件语气（「下周」的事情尚未发生），应该有语气助动词如 must 或 should。而动词短语 must bring 就会简化为不定式短语 to bring。请比较下面这句：

  • I remember bringing a friend to your party last week. S V O （我记得上周有带一位朋友去参加你的宴会。）

    这个句子可以还原为复杂句如下：

  • I remember that I brought a friend to your party last week. S V O（名词从句）

    及物动词 remember 后面用 that 引导的名词从句当宾语。这个名词从句中叙述的是发生在上周（last week）的事情：因为发生在过去，已属确定，所以不再使用不确定的语气助动词，而是采用陈述语气来叙述事实，过去的事情就用一般过去时的动词（brought）。这种情况，简化之后就会变成动名词 bringing，而不会成为不定式。再看一组例子：

    • Sorry, I forgot to call in advance. S V O（对不起，我忘了应该先打电话。）

      可以还原为复杂句如下：

    • Sorry, I forgot that I should call in advance. S V O

      在及物动词 forgot 后面用 that 引导的名词从句当宾语。忘了「应该」先打电话，也就是没有打。因为有语气助动词 should，简化之下就会变成不定式短语 to call。请比较下面的句子：

      • I forgot having called the pizza shop, and called again. S V O（我忘了已经打过电话给披萨店，结果又打了一次。）

        可以还原为复杂句如下：

      • I forgot that I had called the pizza shop, and called again. S V O

        在及物动词后面用 that 引导的名词从句当宾语。这时的情况是「确实已经打过电话」但是事后忘记，应该采用叙述事实的陈述语气来表达。发生在过去时间（forgot 是过去时）以前的事实，正确时态是过去完成时 had called。这里的 had 是语法助动词、并非语气助动词，所以并不具有「不确定」语气。这个动词短语的简化就会变成动名词 having called。

表示不定式的 to 与介词 to 的区别

不定式拼成 to，介词也拼成 to，有时会造成混淆。要区分的话还是得回到原点：表示不定式的 to 来自某一个语气助动词、带有不确定语气，后面要接原形动词；介词 to 类似 toward，表示「对、向」，后面要接名词（包括动名词）。试比较：

1. I used to walk 3 km to school when I was a kid.（我小时候经常走三公里上学。）

2. I am used to walking long distances.（对于长途走路我已经很习惯了。）

例 1 中的 used to 是个次要的语气助动词，表示「过去的习惯」，所以它只有过去时。在语气助动词后面要用原形动词，所以正确的说法是 used to walk。例 2 中的 used 是过去分词、属于形容词类，当主语补足语使用，意思是「习惯了」，它后面的 to 是介词，用来说明「对什么事情」习惯了。介词后面要接名词当宾语，例如可以说 I am used to long walks。如果介词后面碰到动词，要改为动状词的话就只能选择动名词，如 I am used to walking…。

再看几个例子：

• I am looking forward to spending the weekend in the mountains.（我期待着在山里度过这个周末。）

  短语 look forward to 当中的 to 是介词，因为 forward to 放在一起的意思就和 toward 差不多，而 toward 当然是介词。介词后面应该用名词当宾语，如果要用动状词的话应该选择动名词如 look forward to spending。

• My friend agreed to lend me a hand.（我朋友同意可以帮我忙。）

  在 agreed 后面用不定式短语 to lend，那是动词短语 would lend 或 could lend 的简化，表示他「愿意」或「可以」帮忙。

• The board of directors agreed to laying off 30% of the workers.（董事会对裁员三成的提案表示同意。）

  在 agreed 后面用介词短语 to laying off，意思是「对于」裁员案表示同意。通常在 agree 这个动词后面，用不定式的 to 或者用介词的 to 都可以讲得通。

• The fees are subject to change without further notice.（费用可能调整而不另行通知。）

  短语 be subject to 当中的 to 是介词，所以后面直接用名词 change 当宾语。这要从原始字义上来判断：形容词 subject 的字源构造是 under + throw，字面上是「丢到……底下」，所以后面要接介词 to 来表示「丢到哪里去」。这个短语引伸的意思是「隶属于……」或「可能会有……」。

完成时的不定式

不定式里面如果用上完成时的动词（to have V-en）​，表达的是「相对过去的时间」。这和语气助动词加上完成时的情况完全相同，因为不定式本身就是语气助动词的简化。例如：

1. I am fortunate to be here today.（我很幸运今天能够在这里。）

2. I am fortunate to have been born into a good family.（我很幸运能够出生在一个好家庭。）

例 1 中的动词 am 是现在时，表示时间是现在。后面的不定式短语 to be here today 是 can be here today 的简化，它的时间和 am 的时间相同、也是现在。例 2 中的动词 am 同样是现在时，但是不定式短语中用的是完成时 to have been born，因为出生的时间是「相对的过去」，必须用完成时才能表示。

再比如：

1. The dog seemed to be badly hurt. （这只狗好像身受重伤。）

2. The dog seemed to have been hit by a car.（这只狗好像曾被车子撞到。）

例 1 和例 2 的动词 seemed 同样都是过去时，表示那是过去时间。例 1 中的不定式短语 to be badly hurt，时间和动词 seemed 相同、都是过去同一个时间。但是例 2 的不定式短语 to have been hit by a car 用的是完成时，表示「相对过去时间」，也就是更早：先前被车子撞到，所以看起来才会身受重伤。

原形动词

原形动词，一般认为是不定式短语（to V）​省略掉不定式的产物。一般语法书都会列出规则：在使役动词和感官动词后面必须用原形动词作宾语补足语。事实上，感官动词和使役动词后面可以用的宾语补足语很多，包括现在分词、过去分词、原形动词等都可以。所以这条语法规则其实应该这样说比较精确：在使役动词和感官动词后面的宾语补足语不能使用不定式，如果碰到不定式则必须移除 to 而成为原形动词。

另外，一般语法书对这条规则也没有做出合理的解释：为什么不能用不定式、可以用原形动词？接下来我们就要说明为什么。

使役动词

所谓使役动词，指的是像 let、make、have、get…… 之类的动词，共同点是都带有「强迫」意味。试比较：

1. I begged him to help me, but he wouldn’t. S V O C （我恳求他帮我忙，他就是不肯。）

2. I’ll make him pay for this. S V O C （这件事我会要他付出代价。）

例 1 中的动词 beg 是个普通动词：恳求别人帮忙，但是别人愿不愿意帮忙仍属不确定，所以后面可以用不定式短语 to help me 当宾语补足语，那是动词短语 would help me 的简化。例 2 中的动词 make 是个使役动词，差别在于使役动词带有「强迫」意味，也就是：它的结果是确定的。因为使役动词后面的结果不再带有不确定语气，所以也就不再能够使用不定式（来自于表达不确定的语气助动词）。这时候可以选择把不定式删掉、剩下原形动词（如 pay）当宾语补足语。

不过，这并不表示在使役动词后面一定要用原形动词当宾语补足语。还可以有其他的选择，例如：

• He had his lawn mowed by his neighbor’s kid. S V O C（他叫邻居的小孩替他剪草地。）

  这个句子的动词 had 也是使役动词。宾语是 his lawn（草地），宾语补足语应该用过去分词 mowed（被剪）来做被动的形容词。所以，在使役动词后面，如果有「被动」语态，仍然应该用过去分词当宾语补足语。

• He had the garden party going. S V O C（他开始进行这场园游会。）

  动词同样是使役动词 had，宾语是 the garden party（园游会）。宾语补足语选择用现在分词 going 来表达「持续进行」。所以，只要有「进行」意味，在使役动词后面仍然可以选择用现在分词当宾语补足语。

• After the party, he had the maid clean up the mess. S V O C（会后，他叫女仆收拾好脏乱。）

  这个句子还是用使役动词 had 当动词，宾语是 the maid（女仆），后面的宾语补足语没有被动语态、也没有进行状态，但是不能使用不定式，所以就采用原形动词 clean up the mess 当宾语补足语。

请注意：如果使役动词的句子改写为被动态，动词转变为 be 动词、使役动词转变为过去分词的形容词，那么被删掉的 to 就得放回去。拿上面看过的那个例子来说：I’ll make him pay for this，动词是使役动词 make，后面用原形动词 pay 当宾语补足语。但是如果改写成被动态，表示不定式的 to 就必须还原，如下：

• He will be made to pay for this. S V C

  改为被动态之后，动词不再是役役动词而变成是 will be，所以后面要恢复成不定式短语 to pay。

感官动词

所谓感官动词，指的是像 see、hear、feel、smell…… 之类的动词，表示「看到、听到、感觉到」等等。例如：

• I saw the car run over a dog. S V O C（我看到这辆车辗过一条狗。）

  句中的动词是感官动词 see。所谓感官动词，表示「看到、听到……」之类，有一项共同特色：后面那件事情应该确实发生了，才能够看到或听到、等等。所以，在感官动词后面也不适合采用具有「不确定」意味的不定式。

  不过，这并不表示感官动词后面一定得使用不定式。另外还有许多选择，如下：

  • I felt cold rain streaming down my back. S V O C（我感觉到冰冷的雨水沿着我的背脊一直往下流。）

    动词 feel 是个感官动词，后面不能使用不定式。但是，雨水「一直流」是进行状态，可以选择用现在分词 streaming 当宾语补足语。

  • I felt my wallet touched. S V O C（我感觉到我的皮夹被人碰了一下。）

    动词 feel 是感官动词，后面不能用不定式。但是就宾语皮夹而言，它是「被碰到」，带有被动语态，这时候就该采用过去分词 touched 当宾语补足语才能表达​​被动，而不是用原形动词。

  • I felt my heart stop; I was so scared. S V O C（我感觉到心跳停止，因为太害怕了。）

    动词 feel 是感官动词，宾语是 my heart（心脏）。就心脏而言，「停止」是主动态，不能用过去分词。而且「心跳停止」这个转变并不能够持续，所以也不能采用进行状态的现在分词。但是，感官动词后面的状况是确定的语气，也不能用不定式。在没有别的东西可用的情况之下，就只能使用原形动词了（stop）。

  同样的，如果改为被动态的句型，那么动词变成 be、不再是感官动词了，被删除的 to 就得放回去。例如上面提到过的 I saw the car run over a dog 那个例子，改为被动态要这样写才对：

  • The car was seen to run over a dog. S V C

    句子的动词变成了 was，不再是感官动词，所以后面应该采用不定式短语 to run over a dog。